哈尔滨三棵树机务段血案:1936年冰城暗夜的背叛与忠魂
松花江水,年年东流。可在哈尔滨道外区的三棵树一带,老街坊们提起1936年的那场腥风血雨,总是摇头叹气,说“那一年,铁轨上都沾了人命债”。事情得从一个叫徐凤文的小伙子说起,他出身苦寒,据说小时候家就在南岗秦家岗附近。父母早亡,是日本炮弹炸塌屋时没了命。他靠捡破烂、给人推车混口饭吃。后来被党组织收留,还真有点“天无绝人之路”的意思。
最初他跟着李硕铭师傅学修火车,活计干得麻利,人也憨厚——至少表面如此。有回在顾乡屯送密信回来,下雪天冻掉半只耳朵,也没吭声。这些事儿,当地老铁路工人口里还有零星传闻,说“凤文小子胆大心细,就是太爱琢磨”。
可谁能想到,这样一个苦孩子,在日军宪兵队翻译官面前栽了个大跟头。据传那晚他本来是去承德街找熟识买烟叶,被拦住后,对方递过两块银元和一句话:“你要想活,就把你们机务段那些‘不安分’的人交出来。”据当时同宿舍的赵老二(后来逃到佳木斯)讲,“凤文站那发抖,一直盯着银元上的袁世凯头像,好像魔怔了一样。”
第二天清晨,道外、道里、南岗几个区同时响起警笛,有目击者回忆,那会儿六月十三号,可哈尔滨地皮还残着雪渍。“枪声一响,我以为又打仗啦!”王新簧原本法政大学学生,他后来在狱中对同伴说,“我还穿着单衣就被拖出门。”李绍纲也是这批被捕的人之一。他女儿多年前接受采访时提到:“我爸临走前把怀表塞进炕洞,说‘要是真回不来了,你记得留给弟弟’。”
鬼子的动作很快,全靠徐凤文画的名单。他自己缩在人群后头,不敢看昔日兄弟姐妹眼神。据《黑龙江省革命烈士英名录》记载,这次行动共抓捕相关人员四十余名,其中有七八位直接参与情报工作,其余多为外围联络员或亲属。
关押地点选在监狱街旧看守所。听说那个地方阴冷潮湿,每逢下雨水顺墙根流,有囚犯调侃“比松花江底下还冷”。酷刑自不用说,什么老虎凳、辣椒水,还有一种用麻绳勒指缝的方法,本地话叫“割骨筋”,疼起来能让人昏死过去。但这些党员硬是一句实话都没吐。
李硕铭挨打最多。有一次鬼子问他市委在哪,他就骂一句“小日本别做梦!”结果胸口肋骨断了两根,还好隔壁牢房有人偷偷塞给他点热馒头续命。当年的管教姓杜,据知情老人讲,这杜某解放后悄悄搬去了满洲里,再没人见过。
赵钟嘉是唯一女性,她入党前曾做小学教员,会写会算,被抓时手上还有未批改完的小学生作文。一位当年受她教导过的老人至今记得:“赵老师总鼓励我们,要勇敢做人。”她和王新簧一起挨揍,但咬牙坚持下来。有一晚,两人在牢房角落低语,“死也不能让他们查出组织核心。”
其实最关键的一环,是张敬文这个名字。在官方档案和民间口述都有他的身影。据哈工大历史系陈教授分析:“张敬文本不是市委书记,但因为救同志冒险露面才落网,否则这次损失可能更小。”张敬文明知危险,却故意装傻扮糊涂,把责任往已转移人员身上引开,同时用暗号提醒大家统一口径,只认普通身份。这种巧妙周旋,让不少同志躲过致命追查。《东北抗战地下斗争史料》中有片段记录——审讯室内气氛紧张,日本宪兵质问名单来源,而张敬文只是淡淡答复:“我是个跑腿杂役,你们找错人啦!”
时间来到十月十三日清晨。陆军射击场外秋草泛白,大雁南飞。一辆卡车拉来十几个人,他们知道自己此行凶多吉少,却仍高喊抗日口号。“枪声一下,全城鸦雀无声,”据现场农夫刘老太多年后描述,“连远处马蹄声都停了,好像天地间只剩他们喊的话。”
而徐凤文呢?拿着赏钱开杂货铺,却整天惶惶不可终日。本地俗语云:背信弃义,无狗不咬。他店门常遭泼粪砸石,小孩绕道走,大娘骂作“不孝乌龟”。直到1945年苏联红军进城,他想逃却被堵住暴打一顿,从此跛脚再难行远路。《解放日报》1947年第14期边角新闻曾短评其结局,仅寥寥数语:“汉奸罪证确凿,就地正法,以儆效尤。”
如今三棵树机务段早换成现代动车库,可每逢霜降季节,总有人摆上一束野菊花——谁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,也许是哪家烈士后代,也许只是偶然路过怀念先人的市民罢了。不远处的小巷尽头,有块斑驳石碑,上刻数名殉难者姓名,中间便有李硕铭与赵钟嘉二字。附近老人常唠叨一句土话:英雄冤魂护冰城,一条铁轨两世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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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信息参照《黑龙江省革命烈士英名录》《东北抗战地下斗争史料》,及哈工大陈教授访谈等地方资料整理。如需进一步考证,请以档案馆原始文件为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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